床上的颜子殇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慕卿歌凑近他的嘴边，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好渴。”

原来是渴了，慕卿歌到外面给他倒了杯温水，扶起他，让他慢慢喝下，她从未照顾一个人照顾得如此周到。

把水放到边上，慕卿歌重新坐了下来，望着他绝美的侧脸，“难怪你这么受欢迎，太帅了。”

叶翰枫长得也不错，只是跟颜子殇比起来，逊色了不少，颜子殇的帅带着些许痞气，但许多女生就是喜欢这样的男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验证了这个道理。

慕卿歌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下巴上未刮的胡子有点扎手，慕卿歌想到了什么，跑到客厅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了一盒还未拆封的剃须刀。

本是买来送给父亲的，可是还没来得及给，她便私自搬了出来，所以就留了下来，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按照说明书，聪明的慕卿歌很快便学会了，来到房间，将颜子殇的胡子刮干净。

很快就完工了，看起来就像是焕然一新的颜子殇一样，慕卿歌笑了，“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就这样，忙活了一个晚上的慕卿歌趴在桌上睡着了。

草长莺飞，寒冷的冬天过去，迎来温暖的春季，草地上奔跑的女生笑着喊着，“子殇，你看，我放起来了，我的风筝是最高的。”

那抹纯真的笑容，令人身心愉悦，颜子殇望着她，脸上满是宠溺，“嗯，你是最棒的。”发自肺腑的称赞，让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她微闭上眼睛，像是在享受这样宠溺的感觉，当然，这也是她的习惯，“素素。”

苏素睁开眼睛，笑道：“嗯？”

“等我们成年了，你会嫁给我吧？”颜子殇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对于苏素，他从来都是认真的。

苏素小脸微红，“我才不嫁给你呢！”而后害羞得跑开。

颜子殇知道，她是羞于启齿，“哎，素素，等我！”

两人在草地上追逐打闹，嬉嬉笑笑，那个画面是两人永久的记忆，累了，便躺在地上看看蓝天白云。

苏素指着天空，“那朵云很像冰激凌。”

“我看是你又想吃了吧？”颜子殇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无论她在打什么主意，他都一清二楚。

苏素喜欢白色，最爱裙子，一身白裙是她的最爱，颜子殇也最喜欢看到这样的她，因为很美很美。

“嘿嘿，你帮我买嘛。”

“好好好，去帮你买。”

当他带着冰激凌回来后，她却不见了，他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感觉身边的东西在变换，颜子殇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便出现在医院里，一片白色，转过身是躺在床上憔悴的苏素。

她没有穿着自己最爱的白裙，取而代之的是医院里的病服，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颜子殇上前，亲吻她的额头，“素素。”

“子殇，你来啦？”苍白憔悴的脸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这样的她令人爱怜。

颜子殇拉起她的手，在手背处落下一吻，“别担心，我去找最好的医院，一定可以治好的。”

即便清楚这只是安慰的话语，苏素也愿意相信，嘴唇有些干裂，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的。”

紧拉着的手不愿意放开，颜子殇努力在她面前忍住眼泪，却发现自己做不到，望着她瘦削的脸庞，眼眶渐渐湿润。

苏素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子殇，我好累啊，我想休息休息。”

“不素素，别睡，再坚持一会。”颜子殇几乎是喊出来的，他不允许她就这样睡去，不可以。

奈何苏素越发虚弱，即时面对死亡，她嘴角也挂着笑容，“子殇，能认识你真好，咳咳……”几声咳嗽，听得人胆战心惊，“子殇，我真的好累，我就睡一会，就一会。”

“不，不要睡素素，素素……”

不顾颜子殇的呼唤，苏素沉沉睡去，而后再也没有醒来，握着那只冰凉的手，颜子殇的心也是冰冷的。

“她死了，你再留恋也没有用。”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颜子殇转头望去，是慕卿歌，她就站在门外，没有任何表情。

“不，她没有，她还在。”

慕卿歌忽然笑了，“是么？”

忽然间，病房消失了，苏素也不见了，周围一片黑暗，只有慕卿歌站在他面前，她微笑着，跟苏素一样的笑容。

颜子殇看着她，心中一阵触动，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颊，“慕卿歌……”

“子殇，你喜欢的人是我，你不可以喜欢上她。”是苏素的声音，她出现在慕卿歌旁边，就那样看着颜子殇。

没错，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苏素，他不会对慕卿歌有感觉的，不会，颜子殇在心里千万次对自己说着。

慕卿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脸笑意，“颜子殇，承认吧，你喜欢上我了。”

“不，不，我不喜欢你……”

忽地睁开眼睛，颜子殇坐了起来，只感觉头还是很疼，摸了摸疼痛的脑袋，环顾四周，瞥见趴在桌上的慕卿歌，我怎么在这？

从床上下来，颜子殇本要直接离开，却惊醒了慕卿歌，看到他醒来，慕卿歌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啊，怎么样，头疼不疼？”

颜子殇看了眼身上，“我衣服呢？”

说到这个，慕卿歌就比较尴尬了，“那个，在阳台晾着，现在应该干了。”

“你换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这样，慕卿歌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嗯，不过你不要误会哦。我只是想让你洗个澡，然后我家里又没男生的衣服，所以只能用浴袍了。你放心，我全程闭着眼睛，绝对没偷看。”

不想理她这个傻丫头，颜子殇自己到阳台取下衣服换上，之后就要离开，慕卿歌连忙拦住他，道，“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你想怎样？”颜子殇一脸不耐烦，他只想赶紧出去清醒清醒，刚才那个梦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