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面上的，还是深一层的意思？还需要多想吗？

瓦尔基里站起来，重新打量这个房间，他知道自己只是回答的从表面上看的答案，而没有透过表面看穿本质。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里是动力炉？】瓦尔基里试探着问，兔子不在身边，这是一大削弱。如果她在的话，就能根据她的学识给出更多建议了。

核心没否定他的新答案，但是同时也不像是答对了的意思，她笑盈盈地顾左右而言他：【总是靠别人可不太好，人多数时间是独自面对问题的。】

【那这里不是动力炉？】

她没有答话。

既正确又不正确的答案，那意味着自己回答得还不够准确。

【那我再给你一点点提示好了。】核心这么说着，但说完后又一点动静都没有，瓦尔基里感觉这样显得认真等待提示的自己特别愚蠢。

心里既急又尴尬，他抬手抓起头发来，抓着抓着，他就感觉：怎么自己的头摸起来这么油腻？

他缩回手，看去，手上亮晶晶的，附着一层液体。

搓了搓，他发现自己的头并不是变油腻而是变湿了，因为这手上的东西没有油性，而是普通的水。

他头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湿的？瓦尔基里疑惑着，又伸手去摸，果然自己的头发上全是水汽。他顺着头摸下去，一路摸到了自己的后颈，发觉自己皮肤上都莫名泌了一层水珠。

明明方才还没有的，像是一瞬间，自己就“大汗淋漓”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瓦尔基里努力回想自己曾经还“正常的”时刻，似乎在他被核心抓住手臂的时候，身上没有这么多“汗”。

要是再多一点，就变得和核心一样，湿漉漉的了。瓦尔基里这样想到。

变成……一样？突然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皮肤表层变潮湿、记忆被读取、核心仿佛能读懂自己的想法……

瓦尔基里猛地回头看向核心，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是……这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状态，磕巴了好一会说：【你是把我吃掉了吗？】可不是这样吗，米歇尔都说了，被吃掉后两人就会融合在一起，记忆也会共享。

可要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并没有看见核心的记忆和想法呢？

【嗯~差不多了，但是还是没有完全答对。如果你想看我的记忆的话，这个场所，就是记忆之一呢。】

【这里是当年你被关的地方吗？】

【真难办啊，是不是呢~】核心没有回答，但是瓦尔基里就觉得大致是这样没跑了。

什么啊，原来自己已经被吃掉了吗？也难怪，自己昏迷的时间有些长，在这危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遇到危险，或许自己就是在昏迷中被核心给捡尸了。他想起之前看到有人拎着自己的双脚拖行的画面，问：【刚刚那个就是你？】

【那个不是我，我才不干那种重活呢。】

关于对方能读心的猜测也坐实了，瓦尔基里抓抓头，躺了下来。

核心伸脚过去点点他的腰侧，问：【怎么，知道真相后自暴自弃啦？】

【倒也不是。】瓦尔基里翻个身，说：【你不会是消化不.良吧？】

【嗯？】

【如果这就是被吃掉的感觉，那我的自主性也保持得太好了，和米歇尔说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核心愣了一下，说：【大概吧。】

瓦尔基里举起手，用手垫在脑袋下面，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这盏灯看上去很亲切了，当时在苏埃尔特，随处都能见到这样的一盏圆形贴墙顶灯，连上面的花纹都是他熟悉的模样。

没记错的话，他家里厕所和厨房的顶灯也是这一款，不得不说是国民顶灯级别的存在，谁家没有过这么一盏灯呢。

【这种灯，在那时是最好用的顶灯，便宜又好用，因为是贴着墙没有什么突出部分，所以显得简洁而且不占空间，很多当时想尝试现代风格家装的人，进商场后都会在导购的推荐下选择它。】

【所以？】

【我家里也有，所以看上去挺亲切的。】

核心听了也躺倒在地：【嗯，确实在苏埃尔特很多地方都能见到呢。】

【你不是一直都呆在实验室里吗？有出去看过？】

【过来的记忆体里带有外面的记忆。】意思就是她吃了不少了，瓦尔基里点点头。

【不过我也确实在外面见过这种灯，虽然常年被关在实验室里，但是我的待遇比起别的孩子要好多了，在一开始有个叔叔时不时会带我出去走走。不过后来那个叔叔不再出现，就没有人带我出去过了。】

【霍斯特？】

【你知道他？】

果然……这个家伙似乎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惯犯了。【多少知道一些，比如他偷偷将一个实验体给偷渡出去的事情。】

核心笑眯眯：【那可不是我，我最后是被父母接走的，在折磨我一年多后，他们估计觉得我没有价值了。】她翻个身支起下巴，【倒是霍斯特博士让我比较在意，他带我回过家，我没记错的话，他家还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哥哥，不过总是不笑，加上那个过分好看的小脸蛋，就像是人偶一样。整天都在看书，或者写作业，我怎么逗他都不搭理，好无趣。】

说是无趣，但是瓦尔基里却从对方的言行中，看出了一点高兴的感觉，不过在那会儿，对于小千千来说，自己作为机密实验体，接触的都是冷漠的研究员，那个博士还有他家的孩子，估计是一年里最特别的人了。

【不过，从你的记忆里看来，我到算是幸运，其它未曾谋面的孩子们，估计没几个活下来吧？霍斯特博士……你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吗？】

瓦尔基里想起了那份文件，他看着对方期待的目光，喉咙作梗，半晌挤出一句：【霍斯特的去向我不清楚，但是他偷渡走的那个实验品去了别的势力，似乎生活得挺好，这边因为不想曝光，所以一直没能将其追回……我想他应该和那个孩子在一起，不敢回苏埃尔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