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二章、互相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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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的小童看见有人进了院子,大声的提醒道:“今日主人休息,不接客。”

“不必他招待,我只是听闻先生有名,来拜访罢了。他若是不愿见,我大可以等。”反正造势的事情只要在这件事情还在风口浪尖,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而杀害孩童一事,足够不明真相的城民批判自己。

也就是保持事情的热度,只要事情热度还在,自己出来澄清就永远不担心没人关注。

挥手劝退了苏然,陌上花整了整终于穿上的正装——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件小袖窄衣的罗裙。

这是她穿着最不影响行动的正装了,而以陌上花的个性,其他人的劝说自然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只能由着她了。

她肯穿正装就已经说明她对这算命先生够敬重了!

“可先生有令……”

“让她进来吧,我听姑娘声音,恐怕此行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来的;我就陪她聊聊天,也并非不可。”

算命先生在听陌上花的声音,她同样也在侧耳亲听。

中气足而无傲气,稳,话尾却也没有长音;说明他也是个喜欢直切主题的人。

开口音节干脆,没有拖沓,制止了小童,也没有看低自己的意思,看上去,倒是个可以闲聊的对象。

“呵,那还真是多谢您的应允了。”

陌上花出于礼仪,虽然看见门板虚掩,却还是轻轻的敲了几下,才推门而入。

这是个礼貌问题,在没有要紧到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的情况下,陌上花并不需要连敲门的这点时间都省下来——那样会显得自己太没定性。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茶几,草席打底,布匹和兽皮所缝合出的坐垫明显是今日里来天气变冷才拿出来的。

“请坐,想聊些什么?”

算命先生听起来声音很年轻,只是因为他站着迎接陌上花,是背光向,陌上花被窗外照进来的光晃得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看下巴上,居然还有一撮山羊胡子,似乎是为了假扮老成的意思。

“就是听闻您在禹州城挺有名气,这不,闲来无事,就来找你聊聊?”

“姑娘好兴致啊……坐吧。”年轻的声音意有所指,看起来身高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的算命先生先行坐下了,脱离了背光的区域,也让陌上花终于能看清他的相貌。

是很年轻,大概只比阎北城大个一两岁,与阎墨厉齐平;只是与阎墨厉那乍看之下不过十之八九的年轻,这青年因为下巴上长长的山羊胡还有苍白的鬓角,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老。

应了青年的邀请,陌上花盘腿坐下了,看着茶几对面既没有拿出罗盘装神弄鬼,也没有画个八卦大讲阴阳调和的青年,陌上花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试问道:“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此行目的了吧?”

“只知道一点,想必您就是阎北城的妻子,陌上花了吧?你也是个有名之人呐。”要硬说起来,陌上花的身份还算不上露脸,毕竟是被定了罪发配到这来的,只是听那青年说话语气,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客观事实。

也不知道是他不清楚,还是根本不介意陌上花身份的不“正经”。

这样倒是让陌上花觉得这位青年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规规矩矩放在桌上的双手,也有些放松了。

她开口问道:“那先生您的名字?”

“尚泽,免贵姓湛,号卓上。”

尚泽动作自然的捋着自己下巴上生长出来的山羊胡子,佯装思索,其实明显已经将要说的话安排好了的问道:“听说,姑娘你杀了五个孩子?此行……”

“这个不用担心,我今天来不会麻烦你帮我解释那件事情的;我知道我的行为偏激了,但我需要这偏激带来的影响。”陌上花看出了尚泽不想参与其中,他明显有着隐士的风格,而且还是隐于市的那种上级隐士。

“那你此行来,是为了什么?”尚泽有些摸不透了,他感觉陌上花和以往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她似乎能抓住自己的先机,虽说现在还难分伯仲,但待会会是怎样的情况,恐怕就说不清楚了。

“下属有命难为啊。”打了个马虎眼,陌上花抬手指向尚泽身后的那本在她眼里就是黄历的月份牌,笑道:“他想让我找个良辰吉日,只是,您说你今日休息,我就不麻烦您来计算了,我倒是略懂一二,只是来和你聊聊闲天罢了。”

陌上花这样的说法,反倒是让尚泽觉得有趣,他的手终于不再捋着自己的胡子,而是摆在了桌上,为两人身前的茶杯都沏上了仅有一半的茶水。

“那,你懂了多少?”

要说做算命这行的,能遇见同行,还是正经有水平靠能力吃饭而不是坑蒙拐骗的同行,还真是件难事。

更别说尚泽还是待在禹州城的,虽说竞争压力基本没有,可每个知心的人说话,他的日子过得也很无聊啊。

“我可以给你算算吗?”陌上花笑着直视尚泽的双眼,她看出了尚泽的孤独与此时的兴奋,这在后世被称作心理性孤独,因为没人能懂他在想什么,想做些什么;和谁说话都感觉和对牛弹琴差不多。

所以他选择成为一名隐士,不需要与任何人交心,仅仅只是表面的交际就已经足够。

试想,你会每日纠结于买菜时,卖菜人他是怎么看你的吗?你不会,除非你是表演性人格,想让每个人注意你,无论是好是坏。

一般的情况,就是你只关心他给你的菜够不够斤两,好不好,而不会去管他怎么看你。

当然,每个人也都会有在乎的对象,在乎他看自己的想法。

可尚泽没有,如果他生在后世,恐怕还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觉;可是在受教育水平普遍较低,能看穿人心,懂得心理学的人也就更少。

尚泽每日都处在一种看谁都能一眼看穿,可他们始终不能理解自己的孤独感中;这就和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是一个道理。

现在他突然听见陌上花能算他,自然会有下意识的兴奋感觉;陌上花可是受过最基本训练的,那就是情绪的表露和控制。

小队里的那个心理学家,就是那个通过肢体语言硬生生暗示的大家忘记了他在表演魔术的那家伙;他教了陌上花不少东西,陌上花也让他了解了不少医学上的知识,互帮互助。

他现在的情况陌上花是不清楚,但陌上花知道,自己确实能够给尚泽一个确切的“算命结果”。

尚泽看出陌上花看懂了自己些许的心情,这让他刚刚仅仅是惊喜的情绪,变得期待——他能看懂自己的脸色,还做出了思索且准备开口的模样;说明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和所需。

这样的人,确实有可能说出自己想要听见的话语。

尚泽并非不了解自己的情况,他只是想看看陌上花能说出什么,而现在,他确定了,陌上花确实能够给他带去不小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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