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八章:丫鬟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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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芸拧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解,随后像是有些明白,不禁呸了一声:“纵是我那二妹妹喜欢齐侯世子,跟你勾搭世子之间又有何关系?”

“这……”公孙曦月似有难言之隐,最终泪眼婆娑道,“传闻齐侯世子厌恶女子,只是这没有亲眼见到,我那二妹妹如何能信。何况,母亲的心思,二位妹妹也是知道的。我那二妹妹即是心有不安,母亲自然是顺水推舟,我人微言轻,如何能不遵从?何况此事事关我那二妹妹终生,即使是要赔了曦月的性命去,也是该试探一番的。”

李芸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瞧她这幅懦弱的样子,顿时就泄了气。姑母的心思,她们是知道的。公孙紫这样国色天香,这齐侯世子虽说有一张好皮相,可却是个药罐子。近年来皇帝给他赐婚的女子不少,可没有哪一个能活过新婚第二天的。母亲是断然看不上齐侯世子的。至于公孙紫的心思,那就更不难猜了。谁人看不出来,方才小花厅内,公孙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侯世子,满脸飞红。怕是当真看上眼了,只是这到底是方才在殿内动了心还是之前就动了心,那可就说不准了。

正说话间,杜鹃端着茶水上来了。公孙曦月微微一笑,拿过一旁的茶壶,亲自替李芸和公孙玉斟了两杯茶。李芸凑到鼻尖闻了下,就将茶杯重重地掼到桌子上,道:“大姐姐,你既然这样不欢迎我们,也不该取这破茶叶来糊弄我们,平白失了自己的身份!”

公孙曦月手抖了下,脸色骤然涨红:“这茶叶是二妹妹上回派人送来的,这……已经是我这儿最好的了。二位妹妹若是不喜欢,我……”她搓着衣角好似说不出话来。

倒是杜鹃“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连声道:“二位小姐,我们小姐向来是不会品茶的。这也不知好坏。只是二小姐的东西向来是好的。这都怪奴婢,前些日子下了场雨,奴婢忘了这茶叶不能受潮,一时没来得及收好,这才毁了这好茶叶,奴婢该打。”说着,杜鹃就“啪啪啪”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

李芸看着公孙曦月的眼光顿时变了,露出些许同情来。她厌恶地看了眼杜鹃,厉声道:“哪儿来的贱蹄子,主子们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还不快滚出去!”

公孙曦月低垂着眼,似乎很不好意思。杜鹃满面臊红地趴在地上,公孙玉突然抬起帕子半掩住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倒是个忠心的丫鬟,表小姐向来心直口快罢了,却也没真的动怒,你倒是心急,还不快出去,回头真惹了表小姐生气,可饶不得你了。”

杜鹃顿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去了。巧心一颗心一下子掉了起来,“咚咚咚”地直打鼓。不知为何,这个三小姐虽是慈眉目善的样子,她看着,总觉得怵得慌。还没带她心思转过来,公孙玉一双利眼瞬间扫过她的脸庞,巧心连忙低下头来。

公孙曦月面露难色,眨了眨眼睛,不舍道:“杜鹃这丫头向来有心思,我平日里可爱护地很。大表妹这样训斥她,倒是要叫她难过了。”

这话可是大有深意,一个丫鬟,要那么多的心思做什么,莫不是还敢做主子的意见。至于她平日里爱护,这可不是说着玩的,杜鹃可是母亲送过来的人,她平日里不得好生哄着。你李芸这样训斥她,难保她心里不舒服,到时候去二夫人身边说上几句。不管二夫人当不当真,这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李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刚要发怒,手掌突然被人用力握了一下。

李芸顿时清醒过来,抬眼看着公孙曦月,转身走了出去。公孙玉眯着眼睛,唇角的梨涡深深陷下去,对着公孙曦月拜了拜,急忙追了出去。

巧心松了口气,端起茶杯看了眼,躬下身子惶恐道:“小姐,这茶叶向来是院子里的绿竹收着的。前些日子,绿竹身子不适,奴婢原是想将这差事接过来的,只是杜鹃死活不肯。奴婢也就不没有再争,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差错,还请小姐责罚。”

公孙曦月的目光落到院子里。一株红梅开得正好,颜色十分鲜艳,点缀在杏花树丛间。杏树冒了点绿枝,透着些许春意。这株红梅是她八岁时从老夫人院子里求来的,很是喜欢,一直细心照料着,也不见它开花,今年倒是开得茂盛。如今都是二月初了,还是艳丽地很。

台阶上散着一些干枯的花瓣枝叶,保存地十分完整。今日日头好,正好将这些干花瓣拿出来晒晒,存了一冬,难免有些寒气。靠着门框左侧放着个椅子,公孙曦月的目光落到椅子边垂落在地上的粉色衣衫,打了个呵欠:“行了,巧心,这事也怪不得你。我累了,想歇着了。你去外边将那些个干花瓣收起来,回来送到我屋子里来。下去吧。”

巧心忙应了声,蹲了蹲身子,快步下去了。屋子外的人慌忙扯着衣裙急匆匆地跑开。公孙曦月翘起唇角,推开禁闭的窗户,阳光从半开的窗阖中洒进来,屋子里腾起一股霉味,像是有灰尘腾起。公孙曦月抬手挡住眼光,重重咳嗽几声,退回到床边,抓着被子,捂着身子沉沉睡去。

等着外边传来吵嚷声时,已经是夜晚,寒凉的冷风顺着窗缝吹进来。公孙曦月无意识地蜷起身体,裹着厚重的被子,竭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只看见杜鹃一脸焦急,难得的是李氏似乎也来了,还不等她细看,脑子就沉得不行,公孙曦月脑袋一点一点地,竟是又昏睡过去。

李氏看着李大夫,手指掐在一起,皱着眉头。李大夫站起身,拱手道:“夫人,大小姐这病来得蹊跷,原本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如今这脉象看上去到像是得了天花。”李氏立刻命人掀开公孙曦月的衣袖,顿时就望见几个红点。

周围的丫鬟小姐慌忙退了一步,就连李氏都似乎是被烫了手一般,快速松开手,低呼一声。李大夫忙蹲下身子细细查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果真如此。”

这下子,李氏望着公孙曦月的眼色就全是厌恶了。她像是被鬼追着一样,丢下一句话,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快速离开去。李芸眼露怜悯,却也免不得幸灾乐祸,拉着公孙玉走开。公孙紫原本也是要来探望她的,走到半道上,恰好碰到李氏的人马,当即带着人回去了。

老夫人听闻此事,手里的珠子一下子砸到地上,招手就要桂妈妈扶她起身。桂妈妈劝了许久,老夫人这才作罢,只是还是遣了桂妈妈前去李氏那边通传一声,珍惜补品药材流水般地往浣纱阁里送。李芸看着眼红不已,可这是老夫人的旨意,谁也不得多嘴。李芸气得摔了帘子,回了屋,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天花起得快,不过一日,公孙曦月这脸上身上就全都是瘆人的红点子,奇痒无比。高烧足足持续了三日,公孙玉在第三日的时候也突然发起高烧,一张脸染得通红。柳蔓枝立刻抹着泪找到李氏那里,只说是公孙玉心地善良,前去看望公孙曦月,这才被传染上了。

恰巧公孙平回府,看着柳蔓枝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疼不已,又特意请了京中有名的大夫过府前来为李芸查看。李氏扑了个空,心里愈发憎恶柳蔓枝,只是面上还是一副大度温婉的样子。

果不其然,不过短短半日,公孙玉就烧的不省人事,一张白净的脸满是可怕的红疹。柳蔓枝哭哭啼啼地,搅得公孙平心烦,特意请了宫中的御医回来,只是这天花来势汹汹,御医也不过是开了药,叮嘱了两句,便回去了。

倒是公孙曦月像是被人忘了似的,混沌间,似乎有人冰凉的手指探到她脑袋上。隐隐约约间,仿佛是鬼魅一般,冷得她忍不住浑身打颤。公孙曦月骤然睁开眼睛,只见到眼前一张美轮美奂,仿若嫡仙的面孔。公孙曦月一愣,随后猛然咬住舌尖一用力。

剧烈的疼痛一下子将她惊醒过来,公孙曦月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世……世子……您这是……”她脸颊飞红,眼眸秋水带雾,看起来楚楚可怜。

顾流年的眼中瞬间迸出厌恶的神情,转瞬即逝。公孙曦月刚松口气,顾流年冰凉的手指突然探上她的脖颈。公孙曦月顿时喘不过气来,他难道不是西凉墨城?这样的念头一下子浮现在她脑海里。公孙曦月怂然一惊,藏在衣袖间的发簪簇然划出,对着面前男子的手掌就刺了过去。

出手极其狠辣,顾流年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戳地鲜血淋漓。顾流年轻咦一声:“真是个小辣椒,公孙小姐这是要行刺我?”随之他话音落下,他的另一只手掌也探到脸庞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公孙曦月冷笑一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我是该叫你墨世子,还是该叫你齐侯世子。世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我这儿做什么呢?”

这边两人见面,分外欣喜,而另一边,李氏几乎气得发抖。公孙紫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脑袋上的伤痕,气得咬牙切齿,一下子将梳子折断了去。一旁站着的媛儿忍不住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公孙紫猛然站起来,一把拽过她,取过掐丝针上的银针对准媛儿的手指就扎了过去:“混帐东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很可怕嘛?”公孙紫自打那日后就整日里闷在屋子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媛儿稍微做错什么,就是一顿打骂。此刻媛儿被她戳地鲜血淋漓,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李氏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道:“行了,媛儿,你先下去吧。紫儿,你也不必如此生气,省得气伤了身子,到叫她人看得笑话。”

公孙紫骤然回过头来,眼神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娘,女儿心里不服啊!凭什么那公孙曦月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女儿的脸,女儿的脸都毁了。”公孙紫面目狰狞,美丽的脸庞上犹如被恶鬼附身了一样。

李氏人不知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掌,用力道:“紫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办法替你报仇的。你放心,安心养伤便是。”公孙紫听到她这般说,神情才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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