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女主妹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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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只能等死的女儿竟然还有救,赵老爷和赵夫人满心郁气一扫而光,这段时间以来只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两人原本对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紫渊就十分尊敬,这下更是感激涕零崇敬倍至,考虑到紫渊乃是得道高人,名利在他眼中定然轻如鸿毛,他们心中满满的谢意找不到方法表达,这段时间恨不得翻遍家中库房。

直到见紫渊道长与凌秋相处很是愉快,又听紫渊无意间提到和凌秋讨论道法很是愉快,他们才惊觉找到了方法。

赵老爷这些年来因担心爱女,郁结于心,身体一直并不是太好,也没有心力去管家中产业,如果不是原主能力手段出众,他们家虽然不至于家道颓败,但家中产业恐怕也保不住现在这样蒸蒸日上的势头。

但再大的家业能比得上家人的健康吗?

听出了紫渊想要和爱子探讨道法的口风,赵老爷还有什么不同意的?立刻便重新接手了宴淮安的工作,还细细嘱咐他陪好紫渊道长。

赵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她心中除了觉得上苍保佑,也更加认定了紫渊道长是他们家的福星,没瞧见他一来,他们家就彻底变了个样吗?

越看紫渊越是喜欢,如果不是怕扰了他的修行,她甚至恨不得将他收为义子,从今往后好好照料!

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更加棒了,两人乐呵呵地施完粥刚准备回府,就见一辆看上去像是自家的马车从不远处的街道驶过。

赵夫人眨了眨眼,对身旁的老伴道:“那不是咱家的马车?”

赵老爷眯着眼看了半晌,直到马车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这才点了点头,道:“凌秋的马车。”

“这是做什么去的?”赵夫人坐进马车里,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腿。

赵老爷也坐了进来,马车缓缓跑动起来,他想了想道:“这段时间一直闷在家里,他俩今天不是出来逛了吗?没事儿,看这方向大概是准备回去了。”

赵夫人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和赵老爷说起方才施粥时听到的可怜故事来。

涨红了脸的小厮驾着马车在清河镇内跑了一圈又一圈,等到身后的动静终于消停了的时候,他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等他真正松懈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绷直了脊背。

小厮一边腰酸背痛一边在心中暗暗嘲笑那装模作样的道士真是不中用。

他这才绕了几圈?!

真男人!就该让他一直绕到天亮!

精神深受刺激的小厮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快速往府中赶去。

摇晃的马车内,宴淮安红着脸趴在紫渊的怀中,修长的脖颈处红痕点点。

感受到身下的硬度,宴淮安翻了个白眼,声音有些沙哑地道:“马上要到家了。”

吃素多年的肉食动物一朝开荤,只来一回怎么够?紫渊挺了挺下.身,双眸幽深声音低沉:“等回去……”

后面的话不言而明。

同样憋了许久很不过瘾的宴淮安挑眉一笑,毫不相让地勾唇道:“怕你不成?”

说着,他还嫌言语刺激不够似的伸手往下探去,戳了戳男人硌人的脐下三寸。

小腹肌肉猛地一缩,紫渊双眼中的暗芒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发.泄似的狠狠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放狠话道:“等着!明天别想还能起得来床!”

宴淮安掀了掀眉梢,道:“巧了,明日本公子正好无事!”

“……”饱受摧残的小厮只恨不得自己没长这两只耳朵,等到赵府的红灯笼远远出现在视线中时,他简直要热!泪!盈!眶!

天可怜见!他还是个没娶媳妇儿的光棍啊!

马车缓缓停稳,紫渊当先走了出来,面上看上去没有一丝异样,连身上道袍都整整齐齐一身正气,他淡淡瞥了眼用不忿眼神瞪着他的小厮,倏地挑衅一笑。

小厮猛地瞪大了眼,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臭道士满脸得瑟的样子,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奶奶的!自己驾着车在外面兜圈子!这人到头来居然就这态度!

但他还没来得及炸毛,就见自家面色红润唇角带笑的少爷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一口气硬生生地噎在了嗓子眼儿里。

宴淮安瞥了眼脸色涨得通红的小厮,心道果然是还未娶亲的单身汉,这么容易就害羞了吗?

脸上挑衅的笑容早就消失地一干二净,紫渊看了眼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厮,心中因这人听去了墙角的不爽终于消散了些许,打定主意定要找时间做出个隔音的马车来,紫渊伸手当着他的面握住了宴淮安的手,施施然便朝着住的院子而去。

差点被噎死的小厮:“……”

房门紧闭的屋内,两个只吃了开胃菜根本没有得到满足的男人复又重新缠到了一起,几步之外就是软和舒适的雕花大床,但被挑起欲.望后身体依旧火热、刚才那一路越走越艰难的两人却根本等不及,插好房门的声音就像溅起的火星,直接点燃了彼此,干柴烈火一般将屋内的温度烧到了极点。

宴淮安反手按住身后男人的脑袋,白皙的手指插.入了乌黑的发中,仰着脖子发出轻轻的呻.吟。

坚实的铁臂固定住怀中人的腰身,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腿,紫渊低着头在男人白皙细嫩的颈项间舔.舐啃.咬,留下一个个深红色的印记。

承受着身后男人凶猛的撞击,宴淮安脸上的表情似是茫然又似是欢愉,他死死抓紧了身前的桌沿,口中的呻.吟愈发难耐。

效果太过惊人,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刚才在马车内的挑衅之举到底明不明智了。

紧闭的房门外,赵菲晓诧异地顿住脚步,皱着眉屏住了呼吸。

像是撞击一般的啪啪声和时高时低的颤抖尾音传入耳中,赵菲晓心中一跳,面色倏地一红。

哥哥和道长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发出这样……这样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房中的两人到底在干什么,赵菲晓却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带着丫鬟一同前来,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食盒,默默转过身往爹娘院子的方向而去。

今天她跑完步后尚十分有精神,索性学着话本中的天下第一厨娘那样进了厨房,生平第一次亲自下厨,做出了一份还能看得过去的糕点。

原本她还想着让哥哥和紫渊道长尝上一尝,但是现在……

唔……他们现在似乎不能被打扰?

心中对鬼神之事并不如何相信,李秉勋虽然对那道士的话抱有极大的怀疑,但这件事涉及到他心心念念的柔妃,他就再也难以保持冷静。

如果事实真的如那道士所言,柔妃真的没有死呢?

自己难道还要继续待在这憋屈的清河镇中浪费时间吗?如果柔妃真的回来了,却没有看到自己,那她岂不是会非常失望伤心?

只要想到她会因为自己而蹙眉伤心,李秉勋就感觉自己坚硬如铁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柔水,满满都是不舍与怜惜。

他从来都不是能够忍耐的人,心中有了这个奢望,清河镇对他而言就彻底失去了吸引力,原本被他散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被迅速召集起来,被催促着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回京。

李秉勋换了一身方便骑马的短打,为了尽快赶回京城,他连舒适的马车都不愿意坐,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直让他坐立难安。

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在一旁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咬着下唇走到他身侧,低声道:“王爷,是不是给赵二小姐留一封信?”

李秉勋闻言愣了愣,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这赵二小姐是何人,想到之前自己竟然动过将她当成柔妃娶回王府的念头,他心中就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感,仿佛自己背叛了柔妃对他的心意一般。

驱不散的心虚化为对这小太监的恼怒,李秉勋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本王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提醒?”

如果柔妃真的回来了,他要做的就是将那赵二小姐忘得一干二净!最好这世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统统消失!替身没有了价值,她伤不伤心失不失望与他何干?还需要留什么信?

即便是柔妃没有回来……凭借他的魅力,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也就罢了,一个闺阁女子,对他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

如果没有那道士说的话,他若是有急事要回京的话必然是会留下一封措辞温柔深情款款的信,但是现在,心中脑海中都是柔妃的倩影和她为救自己落水时的恐慌与甜蜜,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什么赵家二小姐?!

李秉勋目光森冷地看了面前的小太监一眼,虽然这张唇红齿白的脸和细皮嫩肉的身子颇得他的心,但若是回京之后还这般没眼色的话……

不过一个阉人而已。

敏锐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森冷目光,想到自己心中的小心思,小太监浑身一颤,面上倏地失了血色,变得一片苍白。

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即便是李秉勋真的听了他的建议写了信,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将它交到赵二小姐的手上。

诚然,他对那赵二小姐是十分嫉妒的。

凭什么那人什么都没做,仅凭着一张脸就可以让王爷温柔以待?

而他从小就跟在王爷的身边,衣食住行全都事事上心,更是不顾廉耻地学了那么多伺候人的手段,却还是讨不了王爷的欢心?

只因为他是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吗?

可那赵二小姐不过是连二十岁都活不到的病秧子而已!又比自己好得了多少?

小太监目光有些哀怨地看了眼李秉勋高大的背影,心中只恨为什么自己不长得和那柔妃一样?

那样的话,即便是要被看成另一个人,但只要王爷能用温柔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哪怕只有一眼,他也是死而无憾了的……

自从接到消息称李秉勋带着一行人马匆匆离开了清河镇,宴淮安的生活一下子就清闲了起来。

每日除了和自家亲亲爱人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全部围绕赵菲晓转了。

夫夫二人齐心协力,一个医治赵菲晓的身体,一个负责改造她的三观。

或许是那一晚不小心在门外听了墙角的缘故,赵菲晓每次面对他们二人时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一边悄悄观察他们相处的画面,一边听自家兄长给她说些趣事。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体情况在紫渊道长的医治下有了明显的改善,就拿最简单来说,以前她连一炷香的时间都跑不下来,但是现在却也能咬牙坚持小半个时辰了。

而且胃口也开了,吃饭也觉得香甜了,每次都能在碧玉惊讶的眼神下吃下两碗饭!要知道,以前她可是经常没胃口到一天都吃不下一碗饭的啊!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健康,赵菲晓欢喜不已,心中的愁苦和郁气一天天地消散,心性也变得活泼了许多,自然而然的,对叶斯年和紫渊的关系也是好奇心大增。

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还做不出当面询问的事儿来,只能通过观察他们的相处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也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们二人联袂而来的身影她就觉得激动不已,看到他们偶尔的相视一笑和身体接触就更是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又生病了?

不然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激动也就罢了,为什么等到晚上回房后还是如此兴奋难眠?

他们二人相处的画面就像一幅幅精心描绘的画卷,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心情激动难言,每每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想偷偷执起画笔细细描绘出来!

如果不是怕碧玉发现,自己肯定早就那么做了吧?

她想,哥哥和紫渊道长肯定是深爱着对方的吧?虽然每次都是三人坐在一起,但是不知怎的,她却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是容不下任何一个其他人的。

连她也不可以。

可奇怪的是,意识到这一点,她不仅没有伤心失落,反而更加激动兴奋!

自己一定是生了奇怪的病吧

凉亭内,赵菲晓微蹙着眉心,坐在垫了软垫的石凳上,为自己那奇怪的病而纠结不已。

天可怜见!为什么意识到生了那奇怪的病后,自己反而更加兴奋了?

她在这边纠结不已,那一边,导致她生了怪病的两人又并肩而来了。

宴淮安斜睨了身旁的紫渊一眼,道:“这次明明是你自己提出要帮忙的,我为什么还要付报酬?”

小径上并没有其他人,紫渊也就没有保持那副世外高人的表情,他捏了捏宴淮安的手,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唇,道:“看在贫道如此主动的份上,凌秋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说起这个问题来,他简直满心凄楚,虽然这些天他们也经常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但考虑到暂时不能暴露关系,他们再也没有像那日一般酣畅淋漓地来一回了。

每日浅尝辄止,白日里被挑起的欲.火刚刚平息了一些些,还没来得及尽数发.泄出来,这人就将自己踹下床去了。

这些已经够让人难耐了,可是身旁这人每晚还喜欢光着身子睡在自己怀中,这温香软玉在怀,白日里眉来眼去,夜晚磨磨蹭蹭,挑起了火又不给吃个饱,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更可恨的是,每日清晨这人还喜欢嘲笑自己一柱擎天欲求不满!

心中欲.火一天比一天烧的更旺,这些天简直将他憋得够呛!自然要想些其他的法子缓解一番。

宴淮安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

不是他故作矜持,实在是这府中人多嘴杂,这人那天直将自己折腾到第二天天亮,若不是紫玉在外面敲了门,天知道他会折腾到多久!

他确实被伺候得很爽没错,但在床上躺了一天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他总不能天天“偶感不适”吧?!

时间久了,总有人会看出不对劲来,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解释?

况且……

按照这人禽兽一般的精力,自己真的能毫无顾忌地随他心意吗?

想到那一天自己腰软腿软手也软的“凄惨”光景,宴淮安抽了抽嘴角,觉得还是保持现在的频率为好。

修身、养性。

偶尔酣畅淋漓地来一回更加有益夫夫和.谐。

多好。

紫渊并不知道身旁爱人脑中转着要将这种频率保持下去的可怕心思,他四下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脸上登时一喜,手上一个用力将宴淮安扯进自己怀中。“干什么?!”宴淮安瞪大了一双凤眸,伸手很是不忿地扯了扯他的耳垂,被他这胆大包天的行为感到十分无语。

“嘶!”紫渊龇牙咧嘴痛呼出声,感受到耳朵上的力道如他所想一般松了松,他心中得意一笑,面上却是可怜兮兮地道:“凌秋……难道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大腿上明晃晃地被某个坚硬的物事戳了戳,宴淮安简直要被他随时随地发.情的禽兽行为气笑了,他左右瞄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在,这才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妥协道:“就今晚!”

紫渊双眼一亮,完全顺着他的话保证的意思,动作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放心!有本道在,今天一定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没羞没臊的夫夫二人这才分开,细细整理好衣服发现没有明显的痕迹了,这才并肩往不远处的凉亭而去。

已是傍晚,夕阳温暖的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紫渊细细把过赵菲晓的脉,严肃的表情这才松了松,道:“不错,只要再坚持下去,过不了一个月就能彻底痊愈了。”

虽然心知自己的身体必然比以前健康许多,但真的听到一个月后自己就能彻底痊愈,赵菲晓还是不可抑制地满心激动。

脸上浮起健康的红晕,她笑着对紫渊点了点头,道:“谢道长救命之恩!”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将紫渊看成了和哥哥一样的亲人,虽然不知具体该称呼什么,但是和他相处时已经不会太过疏离羞涩了。

紫渊对她的态度变化也挺满意,毕竟是自家亲亲爱人的亲妹妹,虽然他其实很不在乎,但为了夫夫和.谐,为了以后性福的生活,他还是很愿意和赵家人打好交道的。

脑中转着其他的心思,紫渊忽地看向一旁正喝着茶的宴淮安,状似不经意地道:“凌秋。”

宴淮安就着手中精致的瓷杯浅浅饮了一口,头也不抬地轻轻道:“嗯?”

带着淡淡鼻音的疑问传入耳中,紫渊指尖轻颤,心尖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挠了挠,他轻咳一声,收回不知跑到何处的思绪,道:“你说李兄还会回来吗?”

赵菲晓也被自家兄长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虽然心知这样十分不妥,但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正想着又会听到什么让人耳热心跳的东西呢,就听紫渊道长问出了这样的话。

心尖一颤,赵菲晓几乎是立刻便想到这段时间和自己几乎彻底断了联系的李秉勋,她情不自禁地绷紧了心神,脱口而出道:“是哪个李兄?”

话一出口她便是一愣,想到自己这个问题在旁人看来多么突兀,她心中一紧,刚想找借口将这话头揭过去,便听一旁的兄长道:“说起那李兄啊,话可就长了!”

紫渊接收到他的眼神,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十分感慨地道:“是啊!说来话长!”

赵菲晓见他们二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心中一松,虽然心知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回避开去,但还是忍不住屏息听了下去。

虽然这些天一直没怎么想过他了,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可怕的猜想,但是……

但是那毕竟是少女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人,而且一切尚属于自己的猜测,于是在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宴淮安要的就是她继续听下去,他笑着和紫渊对视一眼,语气赞叹地道:“那李兄乃是我和紫渊偶然遇到的一位公子,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俊朗不凡!而且和那些徒有其表的人不同,李公子谈吐不凡性情良善,真乃翩翩浊世佳公子!”

赵菲晓听着自家兄长第一次用这般赞叹的语气称赞一个人,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疑惑。

甜蜜的是那个颇受兄长赞美的人是自己的意中人,疑惑则是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猜测难道是错的?

那人真的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良配?

见自家爱人如此卖力地夸赞另一个男人,紫渊心头颇酸,虽然心知他只是演戏,但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不忿,心道那人有什么好?本道一出马,立刻将他比到尘埃里去!

见他迟迟不接自己的话,叶斯年趁赵菲晓不注意,凤眸朝他猛地一瞪,眼中明晃晃的都是威胁。

混蛋!说好的帮忙呢?怎么现在掉链子!报酬不想要了吗?!

紫渊瞬间回神,暂时将心中酸水压了下去,他看上去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顺着宴淮安的话夸了起来。

本就对那人十分不忿,现在还要昧着良心可劲儿夸,紫渊说到后来都要咬牙切齿了,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宴淮安对他的表现翻了个白眼,好在赵菲晓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她现在满心都是意中人被自己最尊敬崇拜的两个兄长大力夸赞的喜悦,脸颊也一点一点染上了红晕。

瞄了一眼赵菲晓的表情,眼见铺垫已经很到位了,宴淮安索性直接打断了紫渊越来越不着调的夸赞,语气由欣赏倏地转为遗憾,颇为可惜地道:“那李公子也是个痴情人,他原是京城人士,心爱之人离世后他心神俱伤,索性带着家仆离开了那伤心地四处散心,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咱们清河镇。”

赵菲晓闻言猛地一僵!

像是大冬天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赵菲晓面色一片惨白,葱管似的指甲因她大力攥紧帕子的动作而齐根折断,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心中因宴淮安和紫渊的连番夸赞而升腾起的,对李秉勋的爱意顿时化为满心的寒意,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紫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对那李秉勋的厌恶更甚,他点了点头,继续说出对她而言残忍至极的话来:“好在上天有成人之美,他那心爱之人其实并没有离世,得到消息后他激动到难以自已,立刻带着家仆匆匆回京,连践行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们……”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赵菲晓却只觉得心头一片寒意。

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最终还是成了现实,她心中疼痛难言,但在两位兄长面前却并不想表现出来,只好微微低下头,咬唇强自忍耐着。

但深受打击之下心中却满是茫然,脑海一片空白,像是看不见未来的方向一般。

毕竟,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啊!

难道真的是一片痴心错付了

宴淮安当然不能让她就这样陷入这凄凄惨惨的心境中去,他的目的是要彻底斩断赵菲晓对李秉勋的念想,又不是想将她打击得一蹶不振。

仿佛没有看到她身上弥漫开的茫然和悲伤一般,宴淮安勾唇一笑,放大招转移她的注意力道:“说到心爱之人……菲晓,你可知我与紫渊到底是何关系?”

脑海中仿佛眼花炸响,赵菲晓精神一震,全部心神都从茫然无措中抽离出来,她眨了眨眼,看了看宴淮安,又看了看一旁的紫渊,道:“什……什么关系?”

她嘴上虽然这么问,但眼神却亮闪闪的,心中某个激动人心的猜测几乎要脱口而出!

宴淮安看了同样愣住的紫渊一眼,道:“我和紫渊,已决定携手一生,爹娘那里,还需你多多担待。”

听了他的话,赵菲晓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李秉勋?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股诡异的激动,她面上羞红了一片,呐呐地道:“哥哥的意思是?”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宴淮安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地就当着她的面牵起紫渊的手,十指相扣。

赵菲晓脸上更红,她偷偷抬起眼看了看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人,夕阳余晖下,身材高大修长有力的两个英俊男子背光而立,金黄的阳光似是给他们镶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他们执着彼此的手,修长的手指紧紧交缠,画面动人到了极致。

心中一动,赵菲晓脑子一热道:“哥哥需要我做什么?菲晓不才,但必当竭尽全力!”

微微上挑的凤眸中满是笑意,宴淮安抿唇笑了笑,道:“其他的先不急,我和紫渊过段时间打算进京一趟,爹娘年纪已经大了,等我走后家中事物你多帮爹娘分担一点儿。”

赵菲晓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家兄长,神情非常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哥哥放心!”

顿了顿,她又飞快地扫了眼用深情眼神看着哥哥的紫渊,强忍着羞涩地道:“可是……哥哥不需要我帮忙开解爹娘吗?”

“唔……”宴淮安对上她隐含着期待和激动的眼,迟疑片刻道:“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先试探下娘的口风,不过坦白一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说着,他和身旁的紫渊对视一眼,这才重新看向赵菲晓,眼神中有些担忧又有些哀伤,声音低低地道:“也不知……爹娘到时候还会不会愿意认我这个不孝子……”

在她的心中从来都是大山一般伟岸的兄长竟然露出了罕见的脆弱,赵菲晓心中一痛,忙道:“哥哥你放心!爹娘一定会同意的!再不济……还有我支持你们!”

宴淮安欣慰一笑,他眼中满是温柔笑意,伸手轻轻在赵菲晓的发上拍了拍,道:“那哥哥就先谢过你了!”

赵菲晓面上一红,飞快瞥了眼紫渊,道:“哥哥不用客气!你和紫渊道长……很般配!”

话音刚落,她就匆匆站起身,红着脸脚步飞快地跑远了。

红着脸往自己的院子而去,赵菲晓只觉得肩上第一次担起了一副沉甸甸的担子,担子中就是自家兄长和紫渊道长未来的幸福!

虽然对肩上的重量有些不适应,但是她此刻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干劲,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条荆棘小路,虽然艰难,但是她心中的茫然无措却一扫而空!她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像话本中的女强人一般,不辜负家人的期望,尤其是哥哥的期望!

哥哥未来的幸福就靠自己的了!

第一次被人依赖、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用处,赵菲晓心中的激动简直要爆体而出!

她紧紧攥着双手,脸上激动得一片通红,心中飞快地想着该如何帮助那两个兄长,哪里还记得什么李秉勋?凉亭中,宴淮安脸上的表情骤然一松,他勾起唇,笑着看向身旁的紫渊,打趣道:“表现不错!”

紫渊脸上被表白的激动幸福表情一滞,他睁大了眼睛,手上也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力道,他直直望进叶斯年的眼中,低沉的声音中像是含着冰碴:“刚才……只是在演戏?”

眉梢一挑,宴淮安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抬起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不怀好意地道:“你说呢?”

对上他那双满满都是笑意的眼,紫渊心头骤然一松,他紧紧搂住宴淮安,在他耳际印下一吻,低沉的声音充满了磁性,道:“我心悦你……”

识海深处传来一阵热度,宴淮安耳际不自觉地有些发红,他抿了抿唇,搂住男人精壮的腰身,红着脸埋首在他的颈侧,声音闷闷地道:“我也是……”

紫渊幽深的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得逞,他搂紧了怀中的人,轻轻在他通红的耳垂上舔了舔,压低了嗓音道:“回去?我想拿报酬了……”

刚刚被表白的宴淮安也有些感觉了,他搂紧爱人的脖颈,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宴淮安凑近铜镜使劲儿瞧了瞧,发现脖子上的痕迹大部分都被衣领成功掩盖了,剩下的那几个也可以推脱为蚊虫叮咬,这才松了口气。

床上,大咧咧光着身子的紫渊翻了个身,支着下巴趴在床沿上,一双墨色的眼瞳直直盯着他的动作,唇边的笑容很是得意。

宴淮安斜睨了他一眼,走过去伸手在他肌肉坚实的背上拍了一把,道:“怎么?这回变成你起不来床了?”

“是啊!”紫渊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揽住宴淮安的腰身,另一只手撑起身体,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声音低沉地道:“妖孽功力深厚,本道险些被榨干了。”

被他没羞没臊的话惹得面上一红,宴淮安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在床边站起身,道:“你是不准备起来了?”

紫渊点了点头,又翻了个身,坦坦荡荡地在宴淮安的目光下舒展开身体,道:“本道要恢复一些功力。”

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肌肉线条往下滑去,宴淮安倏地伸手在紫渊抬起的下巴上挑了一下,道:“昨晚表现不错,暂时放你一马。”

紫渊意有所指地在他腰身上转了一圈,舔了舔唇道:“这就叫不错了?若不是顾忌这满府的人……”

宴淮安唇边的笑意更深,他捏着紫渊的下巴俯身亲了一口,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本公子等着你放马过来!”

房门打开又关上,室内恢复了安静。

自从紫渊赖在这边不肯走之后,在宴淮安的吩咐下,以紫玉为首的丫鬟们就再也没有主动来过这里了,每日的打扫清洗也是得到允许了才敢进行,于是此时宴淮安一走,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

躺在床上说要“恢复功力”的紫渊探出脑袋看了看,确认他真的走了,立刻生龙活虎地爬起身,匆匆穿好衣物便脚步飞快地往外而去。浑然不知紫渊又去干了什么好事,宴淮安此时正坐在桌边,细细看着手上的册子。

一旁在赵府待了几十年的老管家迟疑地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

早就察觉到他的目光,宴淮安正等着他开口呢,可是左等右等他还在犹豫,索性放下手中的册子,看向他道:“王叔,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王叔涨红了脸,叹了一口气,道:“少爷真的要将那三个丫头全部嫁出去?”

“那是自然。”手指在册子上点了点,宴淮安道:“她们三人年纪也到了,我这个做少爷的,自然该有所表示才行。”

说起来,这件事原本他是打算自己亲自干的。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赵夫人一直都心情很好,精神饱满心情愉快,因为赵老爷重新接手了家中产业,她一个妇道人家总往外跑也不像样子,于是便将施粥的事儿交给了信任的下人去做,自己待在了家中。

这人乍一空闲下来自然是不适应的,宴淮安去找她说要将那三人嫁出去的时候,她正想找些事儿来做。

紫玉和碧玉她并没有太过了解,但是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红玉她却是知根知底的啊!原本她确实有些其他的打算,但现在眼看着儿子并没有将她们收入房中的想法,加上这三人也年纪不小是大姑娘了,不愿看她们熬成老姑娘,索性欣然答应并接手了这件事。

宴淮安原本的打算也不过是将碧玉从赵菲晓身边隔开而已,红玉和紫玉只是顺带,毕竟他已经有了紫渊,对旁人半点兴趣都没有,又何苦耽误别人的大好年华?

正好红玉和紫玉也有了心爱之人,他索性做一回好事。

况且,她们所爱的两个小厮也都是府中人,他这个身为少爷的,有所表示也是正常。

年纪已经有些大的王叔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在他心中少爷就跟他的孩子没什么两样,现在眼看着他到了娶亲的年纪却毫无动静,心中哪里能不着急?

在他看来,就算娶妻一事需要讲究缘分,但先收几个房里人也是很好的嘛!

哪成想少爷半点不开窍呢?

被认为很不开窍的宴淮安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的打算,继续回过头看手上的册子。

赵菲晓的变化他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是无比满意,为了将这一改造成果保持下去,他在和紫渊进京之前必须要做好安排。

册子上都是他精心挑选搜罗的年轻女子,每个人的心性品格都记载得仔仔细细,贴身丫鬟对小姐的影响力太大,拐弯抹角地送走碧玉之后,他不愿意又出现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将他好不容易掰正的赵菲晓又掰弯回去,于是自然要精心准备。

而现在他要干的,就是安排每个人的具体工作。

他就不信了,有了他这只奋力扑扇翅膀的霸王蝶在,剧情还能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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