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解决?”
孔映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扯唇讥笑道:“司姑娘说得倒是轻松!你倒是说说,要如何解决?”
孔映音咬了咬牙,看了看关月冷,满怀复杂得质问司空婧:“今晚这情况,司姑娘要如何解释?”
“你不是说,我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吗?那你今夜和关东家游船,你......”
你对得起关东家?对得起淮亲王吗?孔映音咬着唇,死活不让自己再继续往下说。
看着孔映音失望而痛苦的表情,司空婧垂在膝上的手攥紧了拳头。
她叹了口气:“孔小姐,不要管我如何,先好好替你自己着想好吗?我与关东家......”
司空婧转头,看见关月冷正目光炯炯得望着自己,四目相望,不由惹得孔映音情绪更加激动。
对关月冷的爱,对司空婧的信任破灭,以及对自己处境的无奈,以上的种种,让她此刻心中有撕心裂肺的痛。
眼泪无声地落下,再开口,孔映音的语气带着哀求的意味:“我不求自己能够得偿所愿,我只求司姑娘不要伤害关东家。”
俩人的对话,关月冷听得一知半解,不由问道:“孔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关月冷的问题,孔映音不想回答,她沉默得看着司空婧,暗示这个问题让司空婧来回答。
司空婧叹了口气,低声对关月冷道:“前日,孔小姐约我去吟风楼,碰到了司空斌,孔小姐,已知晓我的身份。”
关月冷闻言有些讶异,问:“孔小姐约你去吟风楼做什么?”
关月冷的反应出乎孔映音的预料,没等司空婧搭话,她便蹙眉问道:“关东家,莫非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为什么?!”
事情的真相来得措手不及,孔映音的情绪蓦然变得有些失控,她看着眼前的二人,失声怒吼道——
“为什么你们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在一起?!”
孔映音抬手指着司空婧,质问关月冷:“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她可是皇上亲赐的淮王妃!”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淮亲王吗?对得起我吗?!”
看着她突然煞白的脸,司空婧急道:“孔小姐,你冷静一点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都亲眼看到了你们在一起,你还想骗我吗?”
“我......”司空婧无话可说。
“没想到孔小姐如此正义,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关月冷看着孔映音,道:“既如此,我便让孔小姐看个究竟......”
关月冷话刚出,司空婧便急急回头看着他,问:“这样好吗?”
孔映音闻言不明所以得看着他,却见关月冷轻笑出声:“既然孔小姐如此正义,本王怎能让人毁了爱妃的清白。”
听见关月冷如是说,孔映音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他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
“......”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原本情绪激动的孔映音怔在坐上,表情有些惘然。
“如孔小姐所见,本王便是阑兮阁的东家,司姑娘既是淮王妃,便是本王的王妃,与本王在一起,可有何不妥吗?”
眼前的面孔是陌生的,声音亦同样陌生,孔映音泄了一口气瘫下腰背,对于眼前这状况,有些难以承受。
她整整爱了三年的人,竟然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刚刚止住的泪,又无声得落了下来,抬眼看看眼前陌生的面孔,又看看他手中的面具。
孔映音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凉,一边笑一边掉泪,她爱的人,竟是个不存在的人!她做梦都会梦见的脸,竟只是一张面具!
“孔小姐......”
看着她失控的情绪,司空婧不知该如何安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内心无比得沉重。
待孔映音笑够了,也哭够了,便感觉此刻的心,更加地麻木了。
她叹了口气,自嘲得笑了笑,自座上起来,福身道:“初次见面,民女见过淮亲王,淮王妃......”
“孔小姐,你有孕在身,快快起来!”
司空婧忙不迭地起身上前搀扶她,却被孔映音巧妙得躲了过去。
她后退了一步,勾唇轻笑,道:“不管是过去,还是今晚,民女多有得罪,还请王妃恕罪。”
“不知者无罪,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孔映音闻言又福了福身子,道:“王妃大人有大量,民女在此谢过王妃,时辰已不早,民女先告退了。”
孔映音刚转身,司空婧急忙喊住了她,孔映音闻声回头,问:“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看着她这副模样,司空婧内心很是挣扎,最终仍是踌躇道:“关于关东家的身份,可否请孔小姐代为保密?”
“王妃放心,民女知道该怎么做。”虽然关月冷不存在,可她终究是爱了他三年。
“谢谢你,孔小姐。”
司空婧踌躇道:“我答应孔小姐的事,一定会做到,也请孔小姐相信我,千万不要做傻事!好吗?”
孔映音闻言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道:“谢谢王妃,民女告退。”
看着孔映音离去的背影,司空婧心中涌起一股子不安,总感觉放心不下,可是又无可奈何。
事情的结果不管是好是坏,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司空婧坐在座上重重得叹了一口气。
“爱妃刚说,孔小姐有孕在身?这是怎么回事儿?”
魏尘的问题,司空婧不知要从何说起,“此事说来话长,孔小姐正是因为这件事,才约我去吟风楼。”
“那爱妃要如何帮她?”
司空婧抿了口茶,又叹了口气:“孔小姐身不由己,她想让我替她流掉腹中胎儿,不然,若是让老鸨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儿,司空婧忽而心中一动,抬头看着魏尘,问:“阑兮阁是不是什么委托都能接?”
孔映音若要离开吟风楼,唯一的出路便是凑足银两。
可她现在既不能登台献艺,更不能接客,就算是流掉胎儿,她的自由,依然掌握在司空斌的手中。
若没有贵人相助,她的出路...将是遥遥无期......
她眼中闪着的光让魏尘蹙眉:“爱妃,告诉本王,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