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凌霄问。

“记不起来。”祁苏还盯着那人看，那人的头发因为打斗，很多都落了下来，看得祁苏很想撸起袖子给他弄上去。

影响他判断啊。

凌霄白了祁苏一眼，废话。

临时弄起来的刑讯房里，男人因为姜阮阮的靠近而猛然抬起头。他的双手被铁链子给锁住，挂在木架子上，无法动弹。

他盯着姜阮阮看，狠狠地看，手指动了动，好似在敲打什么。

他最后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走吧。你不是她。”

“你要找谁？”姜阮阮走近两步问。她把头偏下几分，好似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

忽然，她猛吸了口气说：“我认得你。”

那男人表情也动了动。

“你是姜震的人？”姜震就是姜家家主。姜阮阮曾经在后院里见过他。大概也就是匆匆一两次，记得有一次他还给她带冰糖葫芦。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又努力在辨认她。

姜阮阮做了个大胆地决定，把人皮面具从鬓角给扯了下来。另一头，凌霄已经捏紧了剑鞘，准备察觉不对劲就杀人灭口。

“忠叔……是我……”

男人哭了，“你……你果然活着。”

祁苏已经确定眼前的人是太子的心腹，直接拉开隔间从旁边走了出来。他的手按在陈忠良的手背上，飞快跳了组暗号。

“我是祁苏。”

陈忠良看着戴着人皮面具的祁苏，怔了下，又见祁苏扯下人皮面具，这才安心地唤了句，“四皇子。”

祁苏转头对着凌霄说，“放心，是自己人。”

他拔出长剑就劈断了铁链，和姜阮阮两人左右搀扶着陈忠良。

可陈忠良却连忙推脱，“使不得，使不得。公主，四殿下，你们折煞老臣了。”

祁苏知道姜阮阮是太子的遗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两人还坚持把陈忠良给扶着坐下。倒是凌霄眸色深了几分，听到“公主”二字，本能地怔了下，又很快把面上的情绪粉饰太平。

陈忠良激动地看着姜阮阮，“臣……臣听留在桐城里的人说，那日有人曾看到你救了哥哥，逃出去。老臣找了你许久，差点要放弃了。

后来，听旧部说，你冒认姜家小姐的身份，去投靠了凌国公府，还被皇上赐婚给了将军。没想到啊，是真的！公主，你活着真的是太好了。老臣就算是下去见到太子，也……”

姜阮阮眸子骤然瞪大，她想起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她脸上微微一变，祁苏也在看着她，两人又齐刷刷看向凌霄，嘴角微抿，眸子似笑非笑，一派轻松地看着两人。

完蛋了！

当时，姜阮阮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陈忠良意识到说错话，连忙看向祁苏，“四皇子还没跟公主殿下相认吗？”

祁苏僵硬地扯着嘴角，“相认了，不过……”

他瞄了一眼凌霄，“有的人还被蒙在鼓里。可现在也知道了。”

“表妹！”凌霄阴着嘴笑，“还是让你们的忠叔好好休息，我们先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