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成功，序柚又找到了序淳。

“三妹可真是厉害，竟然能让父皇拿回兵符摆擂台，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计划总可以施行了吧，太子点下愿意帮我吗？”

“当然。”

而苏亓，还在纠结当中。这份纠结当然只能一个人来化开。

顾聊安正在府上寻思呢，皇上收了另外一枚虎符，让开擂台，这阵仗也太大了，现在就算裘千倩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出凶手就是苏亓，醉香阁的人守口如瓶，但苏亓一定会去救人。要不要直接杀了袁家的人，他深知这样有违道义，但袁无痕做的许多事何尝不是有违道义，再说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背上杀人的罪名又何妨。

车道渠进来打断了顾聊安的思路，“殿下来了。”

顾聊安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来，岗站起来，序昭就已经进来了，说了声不必多礼就坐下了，可谓火急火燎，他开门见山说：“父皇突然打出这个主意，是什么意思？不会就是寻人吧，这拿了另一枚兵符，不就是公然同袁家为敌吗？虽然袁无痕死了，袁家失势，也不好做的太过显眼啊。”

“嗯，是这个道理，殿下怎么想呢？”

“既然兵符都拿出来了，不如就这么做了吧，让苏亓去试一试。”

顾聊安立刻否定：“不可！我与她就要成亲了，擂台上安危难测，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出事。”

这是顾聊安在序昭手下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果断地否决序昭。

车道渠不再站在屋里，而是出去了，出了大门去了。

顾聊安和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车道渠的离去。

序昭：“可是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兵符本来就是一块，如今另一半兵符已经出现了，苏亓手里还有一块，只要她拿到另一半，朝廷之中就没人敢再小看她，咱们的胜算也大大提高了，这是对抗太子和序柚的资本。”

“谁都可以，她不行。”顾聊安态度坚决。

序昭心里明白了，他对这个苏亓是动了真心了，但他的意愿必须完成。

序昭换了个法子说：“这样吧，我手下不只有苏亓，还有另外的人，让这些人都去参加擂台吧，万一苏亓输了，还有其他人，你就在一旁守候着，有你在，没人敢伤害苏亓，就算有，以你的能力，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顾聊安打开了扇子扇风，面色严肃冷漠，是铁了心的不干。

序昭叹息一声，便只有使出杀手锏了，“是，我知道你宝贝她，苏亓是我的弟媳妇，我怎么可能忍心让她一个女子去冒险，可是我们二人的仇需要借助她的力量，如今她她是副督军，比任何人都有机会拿到另一块兵符，把你不要忘了姨母对你的叮嘱，你本就不应该有感情的。”

序昭态度这般强硬，引起的顾聊安的极度反感，可是他说的没错，在完成大业之前，他是不应该有感情的，是他没有拿捏好，可是，他不能让苏亓去冒险，一个是母亲的叮嘱，家族的期望，一身的仇恨，一个是即将成婚的妻子，他到底该怎么选。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序昭见他动容，一再说：“有你在一旁，她一定不会出事，若不是你身份不同，怕父皇和太子察觉出顾家还有子嗣，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你不仅保护不了苏亓，你自己也会危险。你是灵杰，但是灵杰一般不能亲自动手，你明白吗？”

半晌，顾聊安痛苦地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殿下，请容许我想想。”

“时间不多了，聊安，就算你紧张着要成亲，苏亓身为一个副督军，肯定是要被派遣上战场的，不论她还被任命成什么职位。你们的婚期，注定要延长，你好好想想。”最后的语气，序昭加重了些。

“另外，我的手下看见袁家附近有你的人，怎么，你对袁家挺上心的？”

顾聊安内心一震，想着不能被他发现自己的意图，便只说：“为了看看太子跟袁家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最后交出来的。”

“想来是没有了，袁家只剩下一枚兵符，如今已经交出去了，你没看到袁家吊唁的人都成倍减少了么。”

顾聊安没有接话。

为了避免尴尬，序昭说：“你继续看着也好，毕竟是袁无痕府上，裘千倩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想法，记得派人来告诉我。”

“恭送殿下。”顾聊安鞠躬。

序昭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顾聊安猛拿起了酒壶，打开盖子对着自己灌酒，他好久没有这样烦躁，这样失控了。

车道渠一路来到将军府，走到门口，对护卫说：“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苏副督军。”

车道去跟着顾聊安来这里很多次了，护卫熟悉了，“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那护卫跑出来说：“进去吧，将军在大堂等你。”

“多谢。”

车道渠一身黑衣，移动速度快，在大白天都像是一个暗黑幽灵，苏亓远远瞧见，切了一声，喝了口茶坐好。

车道渠走到中央，单膝跪地请安：“夫人。”

苏亓小脸太容易红了，着顾聊安，还没过门呢就夫人夫人的！“这里是将军府，注意你的用词。怎么是你过来了，顾聊安呢？”

“属下知道不是公子来，夫人会失望，即便如此，今天也只能属下来。”

“什么意思你，谁失望了，别乱说，你有什么事，说吧！”

“夫人，不知你如何看待我们公子？”

苏亓起身走动，不然她会尴尬死，“如何看待？这是什么话？”

“夫人就别岔开话题，或者装傻了。直白地说，属下不是很喜欢夫人，当然，不是公子对你的那种喜欢。属下眼中的夫人，顾府的女主人，懂得进退，安守本分，不会给顾府添麻烦，不会让公子烦恼，但你恰恰相反。”

这家伙，还以为来了能说什么好话，结果就是趁顾聊安不在，在这里数落她来了。添麻烦？她这种人会添麻烦？

“夫人别想着没添麻烦，你看到的只是公子的百分之一，他把轻松的一面都留给你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公子正为了你和袁家的事情发愁，他知道你想保护手下人，也知道裘千倩一定不会放过杀人凶手，所以在权衡，到底要不要杀了袁家上下百口人，可是我们公子从不滥杀无辜，都是为了你，他才想着成为一个罪人，你知道他从小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吗？为了你，他要把自己受过的苦强加给别人，你知道多煎熬吗？”

车道渠的话无疑是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了她的心头，她感到阵阵疼痛，却更加心疼顾聊安。是啊，相处了这么久。她连他的从前过往，丝毫不了解，可是顾聊安却很了解她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属下只是想说，公子从未如此爱慕一个女子。”

扑通！

苏亓听见自己的心猛然跳动，大脑一片空白。这么明显，其他人看得都这么清楚？

“今天四殿下来了，说让夫人您去参加擂台赛，拿到另一枚兵符，公子坚定否决，没有同意，估计也是很纠结，所以，趁公子不在，属下是想说，请您为公子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你们日后是夫妻，互相体谅的事还有很多。”

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难道就不纠结了吗？她不也在考虑顾聊安吗？去与不去都在她一念之间，生个病就完事了，若不是考虑到顾聊安，她现在就生病了！要一个外人来提醒？

车道渠双膝跪下，恳切道：“还请夫人为公子考虑，参加擂台赛，不要让公子为难，因为公子有公子的使命。”

“你......”

“属下知道夫人现在有些生气，所以先走了，以后再来跟夫人请罪。”说完，车道渠快速起身走了。

还真是极简风，给牛得，这么不懂礼数！她知道的事情要一个外人来提醒？这要是按照她以前的性子，谁让她做事儿她就专门不做那事，除非有报酬，现在这情况，关键也没啥报酬啊！

她还得操心醉香阁和书塾的孩子们呢！如果她的对手是木白，她又该如何？

苏亓纵然生气不满，察觉力还是有的，便说：“出来吧，何必偷听我们的对话。”

不一会儿，一个红影子冒了出来，红裘行了礼：“将军。”

“听到这些对你有什么用？”

苏亓的烦躁大有大姨妈要来了的既视感。

“属下只是经过，不小心就......而且属下是将军的手下，听到什么都会烂在肚子里。”

你装！你还装！

苏亓一肚子火气，冲出门走了，应该是去厨房了，她走得快，风里留下了一句话：“这些天闭门不见客！”

红裘转身出去了。

一个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声音厚重的男人的穿着价值连城，手上喜欢捏佛珠玩，灯光太暗，看不清他神情，左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冒着白雾。

“殿下，红裘参见殿下。”

“红裘，你好久没来了，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回禀殿下，不知道算不算重要，苏亓好像要去参加擂台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