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母亲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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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没事!我没事!二伯,其实,我爸就是把我吓嘎,他不会真正下手打我的!”听到父亲的话,我知道自己应该在人面前维护父亲的尊严,也是保护自己回家不挨打或者挨骂的必须方式

话虽然说出口了,我不仅问自己:父亲不会打自己吗?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在心口散开。父亲不打谁?他急眼时,拿起什么是什么,打到哪里算哪里!会顾及谁?谁又会在他的心里有一丝的疼惜之地?母亲,玉立,我还是玉娟?突然间我的心流泪了,人却努力控制着,控制着,不让外人看明白。

“看!还是你女懂事,能知道给她爸解围,这么乖的女儿娃,老三,你咋舍得让娃给你装砖来!这活可不是女儿娃做的活么!你这一天也是没洋出咧!”

“我没叫娃来!是娃自己要来锻炼的。沃一天光到学校蹲着,出来锻炼嘎也对着呢!到这窑厂提上几夹子砖也就知道他爸一天挣两个钱不容易!坐到沃课堂上也就知道好好学习咧!咱还能指望沃给你做个活?来了不给你添乱就是好事情咧!”父亲笑呵呵,一本正经的说。

“呵呵,也就是的,人说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咱这一辈子,都是泥腿子出身,走到垯垯都被人看不起!出得是牛马的力,挣得是人的零头!就这,为了一个就业机会,还一天你争我抢的!唉!咱这一辈子算是完了,就看娃们的咧!人总盼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还是老三你想得周到,这学生娃们,拿的是他妈,他爸的钱,一天坐到课堂上,大头背个脊背!不好好念书,你有啥办法呢?娃儿们知不道他妈、他爸挣钱的辛苦,谁还能一天把沃给跟上去!……”会计听了父亲的话,颇有感触的说。

“哈哈哈哈,对咧些,对咧些,你还到这儿三娘甩翠呢,一天凉房底下一坐,笔杆子一握的,垯垯是咱这受苦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看还把你说说不当加可怜的!你是冬天火炉一烤,夏天风扇一吹,啥翩嘛!对对对!对咧些,tiang对咧些,再包到咱这受苦人跟前甩翠咧,我听说咱儿学习也是响当当的!你还到这呐喊的啥呢些!……”父亲满面笑容,嘻哈间收放自如,看着他和别人说话的样子,我心里真是无法与自己熟知的父亲挂上勾。

“对咧,对咧,再包打你哥我的杂咧些,看你的沃车咋弄得出去家!光一天能知道打你哥的杂,人都是好了还想好,自己好了还想盼儿孙比咱强么!你这不是连女儿娃都不放弃嘛!这连咱农村人说的女儿娃沃就是一门客的想法就不一样么!还打你哥我的杂呢,咱俩彼此彼此,对咧,时间也不早咧,看你需要我帮啥忙家,拿我给咱拿家具去!”会计扔掉手里的烟头,嘻嘻笑着说。

父亲抬头看了看天说:“也就是的,天色不早咧,拿我先看嘎,咱再说拿啥家具的事!”父亲绕到没气的转向轮旁边看了看说:“哎!我看象差不多么,二哥,你给咱拿上一把铣,把这个车轮底下的泥稍微铲上两铣,我看就行咧!剩下的就是我的事咧!”

会计拿来了铁铣热情的替父亲掏着车轮下的泥渣,父亲则捡来了一块小碎瓦砾,当车轮空悬时,在车轴与轮子的交接处放上了瓦砾,这样,没气的轮子在路平时,始终是空悬着,即使在不平处,没气的导向轮也只是挨着地转,会被挤压。车在会计的惊艳与赞叹中被父亲开离开了窑厂。

“慧娟,你这咋一天也光爱听人说好话啊?人nia人都是说怂管娃的话呢,咱就当真的听呢?你把沃脚不踏稳,还候nia谁给你踏家?你怕听沃你二伯说的好很,沃危险的事,看Nia人给跟前拾不拾!咱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别人两句好话就给买面咧,看你当时的沃样子些!我是你爸,我还害你家?别人关系再好,也就是个耍个嘴的事么,你何必当真呢!你怕听Nia会计说的得好很,人是个啥情况,咱是个啥情况嘛!人一儿一女,一个上了中专,这马上出来就给屋挣钱咧,人本来就是会计出身,办咧个内退,nia儿能念了念,不能念咧,将来混个初中毕业把班一接,人有啥负担呢!会计一个人挣的是双份工资,将来又没有啥负担,人可不就说的好听很!谁就是咱,我一个人要养活四个人,将来也没个啥班叫你家接,最多也就是这个滥车,社会发展呢,将来满路都跑的是汽车,谁还要这滥四轮车弄啥家!你看nai后来人买的车,都是一八零,不用费力摇车,钥匙一打车就着了!车劲大,拉的多!眼看着咱这个车跟不上形势咧。咱再不狠劲干,指望谁家?一家四口都张嘴问我要着吃要着喝的,帮个忙呵都使气掖搡的给后缩呢,看我这一百零几斤的人能给你家炸几斤油,熬几斤汤!人面前还把你给委屈的!叫你踩个砖个事么,还当是叫你上刑场呢!“嗖”的把你的脚给跑咧,我还能真个把你的脚给扎咧?没见过碟碟大个天!嗯!……”父亲说着说着,面目狰狞,吼声震天。

听着父亲的数落声,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由自主的想起,初中上学,先替父亲装完砖再去学校的事情。柳西村的窑厂就在上初中的路上,父亲在家骂的房响锅炸,嫌没有人帮忙装砖,自己太累。母亲顶着责骂不去,玉立三天两头逃跑在外,抓不住人影,玉娟太小,如果不想听见责骂声,不想看见打闹,我不去,还有谁人可以解除危机。虽然次数不多,可是那种怕被同学们看见当笑话的感觉在心长留!过度的体力透支,欠缺的睡眠,课堂成了最好的睡觉去处。看着那张狰狞的面目,听着那碟碟不休的数落,我不仅心里问:“爸,你知道我一个女儿娃为什么要来给你装砖吗?你走南闯北,见过有女儿娃去窑厂装砖的事吗?”

吃过午饭,母亲放下碗,一脸的困倦,不耐烦的说:“慧娟,妈这会儿头疼很,你想洗锅了就洗,不想洗了,洗衣裳去。拿妈睡嘎!”

看着母亲的转身的背影,我不明白,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这样大白天睡觉的理由。以前父亲腿断卧病时不头痛?一种无法言说的厌恶在体内升腾。

“慧娟,还有饭吃没?”突然一声,我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锅里,一回头只见父亲正站在厨房门口。

“嘿!鸡毛凤胆的!碗没打么?”父亲惊讶的喊。

“奥!爸,你回来咧!”我惊魂未定,抚抚心口问:“你吃饭不?”

“奥!我不吃饭跑回来弄啥家!有饭没?”

“有有有!爸,你先洗手,我这就给你舀饭!”放下手里的活,我赶紧擦干手,从盆子里盛出干面,赶紧调味。

父亲从后院过来,洗完手,端着我递过的干面,边吃边问:“慧娟,你妈呢?”

“我妈就在炕上睡觉,你没看着?”我奇怪的问。

“啥?睡觉呢!”刹辣间父亲的脸色变了,怒目相睁,大吼:“睡睡睡!一天光知道个睡觉!么爱睡觉的,咋不变个猪些!”声音提高了八度,冲着房间吼:“看咋值钱的!一天稍微起来早嘎,这就长天大日头的在炕上睡觉呢!真个你妈怕要你西,光你一天能知道个睡觉!”父亲边骂边向房间走。

“爸,你想要啥呢?”着急的我跟在父亲身后,多么想阻止这即将发生的战争,却眼争争的看着他怒气冲天的进了房间。

“哎!掌柜的,掌柜的,伙计都回来咧,你咋还睡觉呢!”听到父亲憋了十二分的恼怒,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母亲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嗯!嗯!奥,掌柜的,你回来咧?……”母亲睡意朦胧的说话声,我除了着急便是恼怒,不知道发疯的父亲会轮起什么东西砸出。

“呵呵!掌柜的,你才是咱屋真正的掌柜的,我是个啥掌柜的嘛,连个掌箱子的都不是!”母亲的声音正常了,我知道她肯定是坐了起来,只是我的心快要蹦出来了,生怕又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场面景。

“你连个掌箱子的都不是,那这世上还有个掌柜的出门受苦去,伙计一天没事,二郎腿一翘,睡到凉房里享受的?!”父亲压抑的说话声,听的我心跳加速,不知道那满腔的怒火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会暴发出来。

“起来!看把你咋值钱的,男人一天没黑没明的拉砖挣钱呢,你一个婆娘家,啥苦还把你受得,睡到炕睡觉呢!人说跟咧当官的,当娘子,跟咧杀猪的,翻肠子!你就跟咧个穷开车的,一天知不道装砖,帮忙,光知道个睡觉!走,装砖走!”突然,父亲吼了,那吼声震耳欲聋,二里路都能听得到。

“走走走!照掌咱俩一垯走,车在垯垯呢!你把饭吃咧么?”母亲的声音紧张而顺从,我觉得矛盾应该是压缩了。

“我爸的饭吃咧个半截,还没吃完呢!”我赶紧端出父亲的饭碗,来到房门口。

“掌柜的,那你先吃口饭,饭吃完,咱就走!”母亲边穿鞋边说。

“吃啥呢,气都吃饱咧,还吃得啥呢!走,要走就走,我没有你么福大的。”父亲拉着脸,不高兴的吼。

“嗯,吃些饭,吃些饭么,看做咧一上午活咧!……”母亲吃惊的劝。

“吃吃吃!一屋都坐呵,吃好,喝好,就我一个老二野到大太阳底呵晒着!我没有你家沃夫人,小姐,少爷,公子的命!”父亲站在房门口大吼,端饭的我不知所以。

母亲生气了,斜着眼,骂:“啥人些,好心使不上么,人就嫌你累了一上午咧,想叫你吃口饭再走,你看你些!得手之咧!我家咋么个一天吃好,喝好,夫人,太太,少爷,公子的!”

“你说咋么个!你一天腿伸的长长的炕上一睡,娃子娃一天连公子哥一样,到处逛着,你再给些零花钱吃个嘴,女子一天学校蹲着,伸手就是要钱,看得是一屋人光啃我一个人呢!人nia婆娘男人杀猪,她撴腿,男人开车,她打个下手。屋的娃,做不了大活,也学着做个小生意,门口三六九就有集呢,咱天天买菜吃呢,不说贩菜挣钱吧,给自己长俩个菜吃怕也能行么!你一屋都弄啥呢?睡的睡,逛的逛,坐的坐!一天不都是啃着吃我一个人吗?我还说错了?就这一天还都想住楼房!有啥脸一天屁屁呔呔的骂男人没本事,挣不下钱!谁再遇呵你家一屋人,再能翻身都磕死咧!你看堡子,nia蕞虎家娃一天驮个菜筐筐,街道上卖不完了,再串街走乡,一天下来不少挣钱,比一个车都不差啥!你一屋谁关心这些事呢?知道贩菜的利润有多大吗?不知道!一天光知道把钱拿上买,买,买!……”父亲站在房门口,大声的吼叫着,我只觉得自己站立不安,恨自己没有挣钱的本领,恨自己还需要人供养!

“不吃了走,走,走,赶紧走,再包到这垯呐喊了!……”母亲气的眼斜了,她推着父亲向门外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衣裳洗完了,担水,做饭,喂猪,收鸡,疲累的我远远听到父亲兴奋的说话声:“今个不错,咱俩个人比张平还多拉咧两趟呢,平时,我一个人,最多是连人打个平手,今个咱俩个,总算是比他强!他比我人高马大咋?做活没向口,一天光是个蛮力大!今个我稍微有人帮忙,就比他多拉咧两趟!这就是效率,拉砖要会算时间,瞅空子,该加紧的时候就加个紧,窑厂就么大一坨地方,车多了,都拥住了,你就得等!咱趁着人都走了,赶紧把砖装上,再歇口气,等他家都来了,咱走了,到了那边照样没人,咱松松快快一卸,多畅快!……”

“我看,咱这一车能挣十二块钱,咱今个拉了五车,六十块钱呢!”母亲兴奋的说话声不像是给父亲听的,像是在给街房炫耀。

“哎!看把你高兴的,一提起钱就满脸笑容,要不是你拙脚笨手的,几回把砖碇子弄倒,咱还能再多拉一车!”进头门父亲,边放砖夹和水桶,边数落:“没吃过猪肉,都没见过猪跑!沃装砖都是向里一挤,底子大,慢慢向里缩着,砖锭子才能稳,谁就是你!……”

“就你能行!就你能行!明个你自己出车去,我不去,你包叫我!”母亲突然一脸的不悦,快速向后院走:“慧娟,汤烧好了没?猪模样些,就你妈要你西,本事大!……”

“汤好了,妈!咋了,你?”

“再包提咧,你爸不是个怂,谁再给他做个啥,你没见他那个样子,屁屁呔呔,撴撴嗒嗒,把你人面前,连吼带骂的!就像他妈要他是个人王!”

“妈,你包骂了,操心我爸听着,一时又是吵架!”

“没事,他听不着,他能听着他妈个屁!咱娘俩到后院呢!汤好了,玉立回来了没?叫玉立明个跟你爸出车去,我看了,这一学期结束也就到头了,包念咧,成天到外头连人nia娃打捶的,叫他老早跟你爸开车去算了,省得咱一天到屋提心吊胆的,说又说不下,打又打不下的!”

“妈,你觉得玉立会跟我爸出车去吗?”看着母亲的样子,我**得有一种异想天开的感觉。

“那他不跟你爸出车,又不好好念书,那还钻川去家!操心你的,少管我家的事!赶紧给你爸端水,舀饭,闲心把你操滥咧!”母亲不乐的去了猪圈,似乎我的话多么有恶意似的。

父亲洗完手坐在房间,吃着馒头就着肉,眼睛看着电视。

“三爷,三爷,到屋呢么!”民社笑呵呵的来了,不见其人,早闻其声:“嗯,喝的啥稀饭呢,走,走,走,我大给咱爷子们整了一桌,走,走,走!赶紧走!”

“哎,三叔赶紧的,走,到咱屋走!你侄儿到屋正收拾着呢,不是些nia亲自来请你!”父亲拿着馒头,看着民社,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便被民社母亲拉着走。

“啥事些!我这儿正吃饭呢,蒸馍夹肉也嫽着呢!啥事,你说!进来坐,坐坐坐,都包站着咧!”父亲客气的礼让。

“哎,三爷,走些,走些!喝一盅,喝一盅,孙子还有好多事要向你请教呢,走走走!”民社不容分说,与他的母亲连拉带推的拽着父亲走了。

“哎,慧娟,你爸人呢?”从后院出来的母亲奇怪的问:“这饭吃个半截,可弄啥去了?”

“民社连他妈把我爸连拉带拽的走了!可能有啥事,说是他爸到屋准备了一桌,请我爸吃饭呢!妈,你也赶紧吃饭,看饭凉了。”

“玉立呢?今个一天都没闪面?唉,这鬼一天……”

“没!我没看见人!”提起玉立,我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妈,我哥回来咧!我哥回来咧!”正当母亲唠叨时,玉娟跑进厨房神秘的给母亲说。

“你哥到垯垯呢!”母亲一脸的惊喜,急切的跑出厨房,向前院张望。

“我哥就到咱头门口呢!”玉娟站在母亲的身后大声说。

眨眼间,母亲回来了,她一脸疑惑的问:“你哥到垯垯呢,我咋没看见呢!”

“我哥就到咱头门口呢,我叫他,他不回来!害怕你打他!”

“去,玉娟,妈说你到头门口去,见到你哥给你哥说:咱妈不打你,叫你回来吃饭呢,饭吃了,咱老早睡觉。你爸今个高兴,到民社家喝酒去了,也不会打他,叫他乖乖的,看成天到外头跑就是个事嘛!”

玉立回家了,站在院子的窄道中,贼头贼脑,一脸的讪笑。母亲笑呵呵的站在案板前,一动不动,高声呼喊:“玉立,妈说回来,回来!……”那样子,慈祥温柔。

玉立脚步蹒跚,犹豫不决,母亲步子一动,他立刻向外跑。无耐的母亲只能站在原地,一个劲的笑脸呼叫:“玉立,妈说回来,回起吃饭家,饭一吃咱都老早睡觉!”

然而,玉立站在不远处,一脸的狐疑,始终不愿意走近厨房,走近母亲。

母亲盛好饭,放上菜,让玉娟端着,送到了前院,远远的喊:“玉立,妈说把娃饭接住,接住,碗烫很,操心把娃烫了。”

玉立看看碗,再看看母亲,玉娟手烫的不断呐喊:“哥,赶紧的,赶紧的,我端不住了,端不住了!”

母亲看着玉娟烫手的样子,急了,刚迈出步子,玉立又向外跑了。

“这娃些!你妈给你吃饭呢还当是害你呢!就说,你不停总跑啥呢!”母亲笑呵呵喊着。

“妈,你包叫了,越叫越远,叫娃把放到窗台上,他爱吃了,就吃,不爱吃了,就算!……”

“得是你一天吃的饱饱,穿的暖暖的,心光瞎很!总没说拿个他姐,给娃端碗饭一吃,光知道个给自己端碗吃!”我的话还没说完,便招来母亲的恨恨的眼神和吼骂声。

看着母亲那张变形的脸,我闭上了嘴,心里说:“玉立不提防谁?!谁主动,就是你的帮凶,自己不明白!没方法,没技巧,光会骂人!”端着碗,我走出厨房,远远的喊:“玉立,姐说你赶紧把娃的饭接住一吃,咱爸没到屋,玉娟,你给你哥把饭尝嘎,看味好着没!”

“滚,少充好人!谁知不道你是个狗腿子!”玉立听见我说话,张口便骂:“给我碗里放毒,你不但不说,还帮着妲己害我!”我冷冷的看了母亲一眼,一句话没说,端着碗去了后院槡树下。

“哎,这娃一天光说的傻话,看屋谁给你碗里放毒呢!屋垯垯有毒药,你给我找找,找找,对了,饭你不吃了,我吃!”母亲出乎意料的没有发脾气,而是一脸的委屈,她接过玉娟的饭,给自己的嘴里喂。

不料玉立却笑嘻嘻的一把夺过碗,端着饭向头门外跑去,边跑边吃。母亲笑笑骂:“还不吃么,不吃可咋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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